【all孟】望北 1
（警告：全员ooc，没啥好人）
如果孟烦了没有百败丢魂时就到了禅达加入炮灰团，那他会变成什么样呢？他会变成龙文章最合格的副官，他有高级的政治敏感度，他特别明白遇到上司要说什么话才能周全，他还知道团里最急缺的东西是什么……龙文章不再需要考虑上峰的种种为难绊子，他只需要沿着他的目标前进前进，直到……
虞师来到禅达进驻了乡绅祠堂改建的指挥部，何书光将最大的地图挂在正厅上，余治李冰麻利的整理文件，所有人都不说话，因为师座虞啸卿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。张立宪拿着军帽站在师长身边，斟酌着开口。
“龙文章确实是有些傲气。”
虞啸卿的马鞭当当的敲桌子，“他何止是有些，他可真是太有了！”
张立宪接着说，“虽然他算是有才，但是毕竟是战时提拔，以前还是个军需，没上过正经军校也没打过什么大仗，见识还是不够，日后慢慢就能明白师座的好意。”
虞啸卿冷哼一声没有说话。
因为缅甸的败北，本来不起眼的小镇禅达依靠着怒江天堑成了对敌的前线。虞师奉命前来驻守，顺便收编本地的一个团。说是团，其实还没有正式编制。
之前桂系一个团本要拉到缅甸补充远征军的战斗失员，但是半路上被日军飞机击中，领军的团长当场炸死，全军一盘散沙，几乎在缅甸的丛林里抱头鼠窜。这时一个中尉，还是军需中尉，一个管袜子鞋垫的中尉站了出来整合残兵余部，竟然带着一千人从原始丛林中跑了回来，并且在日军赶到怒江时配合原驻军击退日军多轮进攻，再加上老天偏爱，怒江暴涨，地利人和，整整歼灭上千日军，拒敌于河西岸，守住了摇摇欲坠的禅达。败仗变胜仗，军部大喜，立刻平地升级，封了个少校团长，这个人就是龙文章。
按理说虞啸卿应该很喜欢这样的人，并且他也准备好了去喜欢这个人，可是今天第一次见面，龙文章就撅了他的面子。
军部命令龙文章带的人编入虞师，并且由虞啸卿亲自授勋嘉奖。鬼头鬼脑的龙团长见到新的长官笑的嬉皮笑脸点头哈腰，但是两个人谈论起前线战局时却目光清明，一针见血。虞啸卿看他真是见猎心喜，甚至有种棋逢对手的畅快感，于是额外给了他一个大礼。他现在手下有两个整编团，一个新收编的川军改的二团海正冲带的不错，而升了师座的虞啸卿自己的第一主力团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，暂时由虞啸卿的弟弟虞慎卿挂副职带着。虞啸卿送上的那份大礼就是自己主力团团长宝座。这份礼不可谓不厚，可是龙文章却拒绝了。
军部给了龙文章衔，可也是没有兵的空衔。只有他从西岸带回来的杂牌残兵，细数下来，这个团长手里的人还没有特务营营长张立宪手里的人多，更何况这些兵大部分都是残兵败部，东拉西凑的完全不成样子。而虞啸卿把自己最好的团双手送上，却被龙文章给婉拒了。虞啸卿实在不能理解，自然只能觉得是龙文章傲气，是不信服他。
就在这时门口有一个卫兵进来汇报，说是有人找张立宪。张立宪奇怪，走出去问是谁，卫兵说是龙团长的副官。龙文章的副官，张立宪歪头想了一下，有印象，因为是个瘸子。
之前授勋时候张立宪看到一个腿脚不利索的人站在龙文章身边，帮他整理衣领帽子，又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，龙文章耐着性子听，最后挤眉弄眼的点头。整个授勋仪式顺利的毫无波澜，过后虞师座为了表示亲近之意，带了他们几个精锐和龙文章后院会谈，龙文章的人就一直在师部门口等着，张立宪也就没再注意这些人中的那个副官。
现在龙文章前脚得罪了虞啸卿后脚这个副官就找到他，也算有趣。张立宪走出师部，就看到一个瘦弱的青年站在门口等他，左腿的站姿有些别扭。
“张营长！”瘸腿的青年看起来比张立宪还小一点儿，也就二十出头，跟他团长一致的谄媚笑法，一瘸一拐的凑过来，把自己的单眼皮秘成了一条缝。“张营长，您好！我是龙团长的副官，孟烦了。”
张立宪脑中过了破烂团的基本资料，孟烦了榜上有名，原八十三独立步兵旅中尉副连长，听口音应该是北平人。
“孟副官，找我什么事啊！”张立宪没下最后一个台阶，居高背过手看他。
“我哪儿有什么事，我就是来感谢您的！”
“感谢？”张立宪挑眉，“咱们不认不识的，何来感谢？”
孟烦了一咂嘴，“您看，我们团座这人，刚才回去跟我说他做了个梦，说梦里师座看重他，要把主力团交给他，他一掐自己，您猜怎么着，嘿不疼！既然是做梦哪里敢答应，就拒绝了，刚才还砸吧嘴说是个美梦。”张立宪就看他跟说书似的表演。
“我们团座又跟我说要是虞师座真的把主力团给他，他现在也愧不敢受啊！第一，虞师主力的名声那是靠师座一枪一炮打出来的，他一个因巧上位的人，怕自己能力不足辱没了师座的名声。要说谁能胜任，那必得是虞师座身边像您这样的精锐才行。第二，就是我们这些累赘，龙团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重情义，在西岸时把我们从死人堆里一个个刨出来，带我们回国，还总跟我们说岂曰无衣，与子同袍，总是怕没有他我们没个着落。”
“编入虞师，你们怎么会没着落？”张立宪冷哼。
“可不是，他真是瞎操心！可调过来说，他也是怕我们这些废柴拖累虞师的美名。龙团长可是早就敬仰师座威名，没少跟我们讲，师座十七岁时就以一百乡勇击溃三百流贼，是个极能打的将才，这回临危受命，在他的带领下反攻南天门指日可待！龙团就表了决心，一定要把我们这些烂泥团出个人样来，才不坠虞家军赫赫威名。”
张立宪看他绕了半天，“你说了这么多，你谢我什么啊？”
孟烦了突然伸手一拉他，把身体紧贴着他的胳膊，一只手顺着他的裤袋伸了进去，手腕一抖，一个东西啪的掉进了口袋，然后轻声说，“我来谢谢您为我们团座陈情啊。”
张立宪扭头看贴的极近的人，孟烦了的手已经从口袋里拿了出来，抬头微笑的看着他，眼睛明亮，语调轻柔，“还请张营长以后多照顾。”张立宪看到那只骨节清晰却意外柔软的手，突然觉得自己贴着裤袋的那片皮肤有些发痒。
张立宪从外面回来，虞啸卿看他进来，“有事？”张立宪从裤兜捏着一块瑞士表放在他桌子上。虞啸卿抬起眼皮，张立宪说，“龙文章那个瘸子副官有点意思。”
虞啸卿冷哼，“他看人倒是准，知道拜哪个菩萨，要是找到小何，这样的表十块也没用。”何书光突然被点名，站在一边一脸莫名其妙。
张立宪笑了，“怎么褒贬龙文章怎么捧您的话我就不学了，无非就是希望师座您不要跟龙文章计较。”然后把那块表到何书光面前，“拿去吧。”虽然不甚懂张哥在说什么，但是送上门的好处不拿白不拿，何书光兴高采烈收了起来。
虞啸卿终于露出笑模样，“不识好歹的家伙有什么可计较的。就让他傲气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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